“看来在剑君兄你身上发生了不少事情啊！”

剑君没有说话，只是一脸苦笑，接下来是一阵的沉默。

“剑君兄之事，千山自然不必多问，”看着眼前的剑君，铁阔千山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和自己记忆里的那个人完全是两个人，早已没有了昔日的风采，“可是你真能放得下吗？”

“过去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虚名？仇恨？自从无尽深渊那一役之后，我就彻底放下，也是从那一役开始，以前的剑君就死了！”剑君回过头，望着铁阔千山笑笑，“对一个已死之人，如今还能苟活，哪怕是在为别人而活着，还能奢望什么？又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剑君兄，你变了！”铁阔千山笑道，“现在的你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

“铁老弟，你又何尝不是一样？”剑君道，“你又敢说现在的你还是以前的你吗？”

铁阔千山一愣，他没有想到剑君会这样，“我就是我，一直未曾改变什么。”

“你人还是以前的人，可是你的剑却渐渐生锈，你的心早已不是以前的心了。”

剑君的话似乎触动了他心里那脆弱的地方，“是或者不是又怎么样？”铁阔千山端着酒坛一阵猛喝，“铁阔千山就是铁阔千山，就算我的剑生锈了又如何，就算我的心不再是以前的心亦如何，我还是我，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可是你却让你的宝剑蒙上尘埃，让它失去了它昔日的光彩！曾经那个豪情万丈的漠北第一勇士，如今却成了一个山野村夫，曾经他的敌人看到他闻风丧胆，现在却只是安心于狩猎。”

“‘断水’剑已断，昔日它再如何光芒四射也是它过去的事情了，你不必再说了！”铁阔千山的眼神黯淡下去，“你说的剑已断，天下再也没有你说的剑了！”

“难道你就甘心在这荒山野林里面度过余生？你以前的豪迈到哪里去了？”

铁阔千山的双眸变得通红，“你剑君都可以抛下过去，重新来过，我铁阔千山为什么不可以？”

剑君放下怀里的酒坛，看着眼前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的铁阔千山，叹了一口气，“剑君是死了，因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牵挂的人，可以让他牵挂的事了。可是你不一样，你还有你的使命没有完成。”剑君望着铁阔千山，似乎又回忆起了当年的情景，“很多事情我都给忘了，可是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忘，我还记得十数年前，你曾经很豪迈地和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漠北去，会把那些曾经失去的都统统要回来，这些你还记得吗？”

听剑君这样说起，铁阔千山脑海里也想起了两人以前在一起把酒所说的豪言壮语，“我自然是记得！”

“可是你为何安于呆在这样一个山村里？我遇到你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铁阔千山一阵苦笑，“我的宝剑就算是锈迹斑斑也依然锋利，并不是我不想回去，只是我却不能回去！”

“为什么？”剑君问道。

“因为铁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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