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 顺天电影学院，表演系形体教室。b

此刻在门外，足足几十号男男女女的学生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等候着叫号，有几个跟孙玉婷特别熟悉的，自然是凑过往跟她边说话边等。

眼看又是一个女孩子推门出来，脸上还泪兮兮的，孙玉婷已经见怪不怪，听房间里传来一声“下一位！”，她马上就打住话头，拿起手里的名单扫了一眼，道：“下一个，98级，杨雯。”

“到。”

“进往吧，别紧张！”

…………

“啪啪！”

“请进！”

一个女孩子推门进来，怯生生的，躬身，“韩老师好，鹿主任好，钱主任好。我是98级表演系的杨雯。”

韩顺章抬头看她，面带微笑，“别紧张，好吧？就施展出你平常的水准就好，你也看见了，这两位都是你的老师，我也是你的老学长，所以，咱们不紧张哈！”

杨雯点点头，却还是抿着嘴唇，两手绞在一起，一看就还是很紧张，不过主考官这么和颜悦色地开导，她当然感谢，道：“谢谢韩老师！”

韩顺章点点头，上高低下打量她片刻，然后道：“这样，你来一段哭戏！要无声的哭那种，委屈，我见犹怜。你可以有一分钟的筹备时间。”

杨雯闻言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点了点头，“好的！”

对于一个演员来说，这基础上可以算是偏低等级别一点的请求了。

没有台词，没有情境，只是请求你给出一种状态而已，无非笑、哭、愁、自得、伤感等数种而已，实话说，这是进了电影学院表演系之后，第一年就会学习的东西了——开释自己，可以在任何人眼前、任何情境之下哈哈大笑、哇哇大哭，也可以随时随地趴下学狗叫、学猫叫。

若在平常，比如在课堂上，这是几乎每一个表演系的学生都能做到的。

杨雯深吸一口吻，调剂了片刻自己的心情，试图想要哭出来。

她已经在外面等了四十多分钟了，看了足足一二十号同学进来又出往，对这次试镜的请求，已经了如指掌——女生请求表演哭，和笑，男生请求深情和恼怒——实话说，对于到顺影来挑人选演员的剧组来说，这个请求是多少有点怪异，也显得有些过于简略了的。

随着试镜的逐渐进行，还在等候的众人，逐渐就摸清了规律了，还没进来的时候，杨雯已经在心里过了一遍这哭和笑该怎么表演出来了。b

不过么，在平常不算难的事情，等进了这间屋子，却似乎并不是那么轻易。

杨雯酝酿了足足半分钟，却还是没能找到那种想哭的感到，心里一下子就着急起来，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拼命地按照老师传授的措施，给自己设定一个情景——小时候妈妈宁可全家都不看电视，也坚决不许自己看动画片！

然而……完了，居然还是没有丝毫要哭的感到！

鹿灵犀忽然笑笑，开口道：“别着急，多大个事儿啊，缓缓心情，再给你一分钟也没关系的。”

杨雯睁开眼睛，感谢地点了点头，“谢谢鹿老师，我就是、就是有点……”

话没说完，坐在韩顺章另一边的钱学强却忽然道：“好了，你可以出往了！别在这里给咱们表演系丢人！”

鹿灵犀闻言摇头，韩顺章则是赶紧摆手，“没有没有！”

忽然一下子，就这一句话，似乎是就戳到泪腺了，杨雯的眼泪忽然就哗哗地流出来，她也不出声，就那么抿着嘴唇，任由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钱学强笑笑，眼见韩顺章点了点头，他笑道：“这不就得了嘛！杨雯同学，别赌气啊，老师今天被叫过来，就是负责干这个的，恫吓你们！”

杨雯咧嘴笑笑，表情却更像是在哭了，她一边抬手擦泪，一边道：“谢谢钱老师！”那样子容貌儿，委屈得了不得！

韩顺章笑笑，伸手一指桌子前面的纸巾盒，道：“好了，可以了。附赠纸巾，自己抽！回头有消息了，我们会及时通知你们系里的，回往等消息吧！”

杨雯这才吸了吸鼻子，走过来扯了两张纸，脸上终于有了点儿笑样子容貌，道：“谢谢三位老师！”然后转身出往了。

…………

等她出往了，没等韩顺章喊“下一位”，钱学强就忍不住凑过来，看韩顺章在他的表格上写写画画。

见他认真地写上：“：不够俏丽，但又太明艳，眼睛不够大，b：不够俏丽，不建议，，可备选。”钱学强不由得笑：“嘿！像你这个评判方法，我还真是第一回见，这眼睛不够大也算标准？”

韩顺章笑笑，莫测高深，“领导就这么吩咐的！”

钱学强又“嘿！”了一声，无语摇头。

在座的三个人，都是出身顺影，都是老同学。钱学强是85级表演系毕业，比金汉还高了一级，出往接了几年戏，回来考了研究生，然后就留校任教了，鹿灵犀是87级导演系和91级摄影系研究生一口吻读下来，是他的学妹，韩顺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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