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幕四垂。

气象正在渐渐热起来，夜晚的室外也毫无凉意，但偏偏蚊虫还未来得及嚣张，此时的时节，正是夜晚户外休憩的好时候。

晚饭后，吴妈收拾好厨房，走了，李谦亲主动手，支起两把躺椅，跟周嫫一人一把，两人舒舒服服地躺上往，头顶是星光漫天，笼罩着这座小院落。

就这么仰着头呆呆地看着夜空好久，周嫫才问：“你都处理好了？”

李谦笑笑，“也没什么处理利益理不好的，她们都是特别懂事的女孩子。”

周嫫笑笑，问：“我跟你说的那个，你跟小露说了吗？”

李谦摇头。

周嫫侧身，问：“为什么？”

李谦道：“我的孩子，当然要姓李。我还不至于连自己的姓氏都给不了他！小露没有任何的意见，你放心，不是跟你说了，我明天往开车接她过来。”

周嫫笑，片刻后才道：“会有点为难。”

李谦点点头，却又道：“也不会，实在你俩又不是没见过面，她是个特别乖巧的女孩子，很好相处的。”

周嫫道：“我知道。只是彼此身份为难。”

李谦笑起来。

扭头的时候，正好跟周嫫四目相对，他笑道：“上午我往见小露，一起吃的中午饭，吃饭的时候，她也说了这句话r();农妇当自强。”

周嫫笑笑，“你懊悔了？要么是……她懊悔了？”

李谦抿起嘴来，片刻后，想笑，却又叹了口吻，道：“是我太花心了。从一开端就把正妻这个牌子压在她身上，重要是感到这样才不会有朝一日让自己无法收拾，可现在回想，她是很憋屈的。”

周嫫点点头，答复一如既往的简洁，“是。”

李谦双手抱头枕着，道：“假如从一开端，我就没有向你们都发出这样一个清楚的信号，小露只是你们之中普通的一个，以她的性格，你们都会特别爱好她的，但是现在……她的地位很为难。”

“她是正妻，所谓的大老婆，我是这么定的，你们也都认可她，但实在，你们心里都明确，她心里更明确，我心里对你们没有丝毫的谁轻谁重之分，我不会容许任何一个人受委屈，所以，她是名不副实的。”

周嫫笑起来，伸手警惕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才道：“也或许，最一开端，你该让廖辽当你大老婆的，她的性子够霸气，不像小露那么软。”

李谦哈哈一笑，“要真是那样，可就永无宁日了！”

周嫫笑起来。

李谦也笑起来。

实话说，这是一个禁忌的话题。

不止是几个女人彼此之间在平常会尽量避免接触，就连李谦，不管跟谁待在一起，都会尽量避免提起其她人，像今晚这样，跟其中一个聊起其她几个，甚至是聊起王靖露的正妻之位，在此前都是尽对不可能产生的。

但偏偏，当周嫫忽然怀孕了，一下子，李谦身边有四个“女朋友”这件事，一下子就如一张被提起的网，经纬之间，顿时就紧密地接洽到了一起，让李谦不得不往思考很多此前甚至没有考虑过的问题。

而随着最近这两年如此安静的度过，不只是他，似乎就连廖辽、周嫫、谢冰和王靖露她们那边，也已经慢慢地适应了当下的这种生活状态。

尤其是周嫫。

四个女孩子里，她一向是对这些事情看得最淡的那一个。

所以，也不知道怎么了，在看起来信心十足、但实则颇有些手忙脚乱地大致处理完了周嫫怀孕事件引起的这些波涛之后，当他和周嫫一起并肩躺在这星空下，不知不觉就想要跟她聊一聊心里话。

关于她，关于她们。

而周嫫的反响，也是如此的平庸。

就比如是一对饱经磨难却始终想扶相持的老夫老妻，在偶然的一次饭后，会说起那些当年的故事一样——安静，而又熨帖。

某种程度上来说，不管廖辽、周嫫、谢冰，还是王靖露，她们直到现在，跟李谦仍然没有丝毫法律上的关系，大家顶多只能算是男女朋友而已。所以，事实上李谦没有丝毫可以把持她们的能力，只要愿意，她们都是随时可以离李谦而往的——李谦甚至没有任何理由请求对方不要离开。

但是，没有r();致命男色。

廖辽现如今已经走出了中国，走出了亚洲，是世界级的巨星了，她仍然心甘甘心肠守在李谦身边；

周嫫如是，谢冰如是，王靖露亦如是。

而现在，无论是从法理，还是从人情上来说，周嫫肚子里的孩子，使得她成了第一个跟李谦具有了真正夫妻关系的女人。

…………

星空广阔而壮美。

李谦忽然想起那天邹文槐的话，瞬间起了兴趣，忍不住问道：“对了，你到底是为什么爱上我的？”

周嫫似乎都已经快要睡着了，呼吸极轻，闻言却是忽然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问：“为什么忽然又想起来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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