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向晚微微低下头往，用脸颊蹭过宁真个手背，笑着道，“以后再碰到其他人，不要再像本日一样随便地就将自己的机密交出往了，真叫人担心。”

“你也是。”宁端道，“那些未卜先知的本事，不要随便对其他人提起，很危险。”

席向晚闻言眨眼看看宁端，眉眼弯弯地松开手只留给他一根小拇指，“拉勾发誓。”

宁端不假思索又带点不熟练地和席向晚幼稚地拉了勾约定两人的机密都不再外泄，等誓言说完之后，他却没放开席向晚，而是又像之前一样轻轻地与她十指交握，有些迷恋这种感到。

“这几日也很忙吗？”席向晚任他握着，边问道，“我刚才还想和大哥说，要是你陪我一道往金陵的话，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不怎么忙。”宁端一语带过，“陛下日日还催着我回府，说我在宫中时间太多了。”

席向晚闻言笑了笑，侧脸露出个微微凹陷下往的小酒窝，甜得好似里头盛满了蜜糖，“你不会再跑一次了，是不是？”

“不会。”宁端轻咳一声，想到自己铁石心肠明明都想好了不能将席向晚拖进泥潭中，却还是败在她眼泪攻势之下，有些赧然。

钱伯仲还说女人有什么尽活叫一哭二闹三上吊，席向晚根本用不到后两条，宁真个防线就彻底在她眼前崩塌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不自在地在手指上施加了两分力道，学着席向晚曾经做的那样，在她的手心里轻轻挠了一下。

席向晚怕痒地缩了缩，惊奇地抬开端来看向宁端，难以想象方才那举动是他有意做出的。

两人对视了几息的时间。

席向晚：“……”大约是意外。

她正要低下头往，宁端又挠挠她的手心，这次动作更明显了。

“你……”意识到宁端真是有意这么做的，席向晚张了张嘴，话才出口一个字，却克制不住地红了耳根。

她的皮肤实在太白，在白日里看着几乎没什么血色，和身上素色衣服是一个色调的。这样的肤色一涨红起来，比雪地里的红色腊梅还要显眼。

宁端看得怔了怔，胸口的震动越发汹涌起来。他无师自通地按着石桌的桌面向前靠往，近间隔打量了几眼席向晚面上再明显不过的薄红。

席向晚的脸更热了两分。她不自觉地往后退往，小声抱怨道，“我脸上有什么呀。”

宁端突而笑了，他的声音比往日更低沉两分，“你害羞了。”

席向晚更是羞愤欲逝世——她少说也是经历了两场大婚，先后嫁过一对兄弟的人。虽说都只是面子工夫，从没有过夫妻之实，但也不是什么轻易害羞的新嫁妇，更不知道自己这个年纪了居然还会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

而宁端所做的，不过就是碰了碰她的手掌心罢了。

她干脆伸手往挡住宁真个眼睛不让他接着看了，“我……是红色纹样映的！”

宁真个笑声仍没停下来。

席向晚深吸两口吻，正满头脑想着要怎么反驳宁端，可脸上热气却丝毫没有消散的迹象，反而越发往头上涌往，就算席向晚眼前没有镜子，也能想到自己大致是个什么样子容貌了。

她咬了咬嘴唇，头脑一懵就出了个昏招——她迅速将双手同时抽出，而后举起册子往宁端脸上一拍，将他的视线再度挡了个严严实实，自己起身快步就往云辉院外走。

两个丫鬟全给派到了外头，这窘迫时刻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可她的动作哪有宁端快，才刚站起来，宁端已经一手接住纹样册子，一手将她的手段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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