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二话，将银子往自己袖子里一塞，便快步溜回了醉韵楼。

离开勾栏瓦肆之后，席向晚就带着甄珍往了一处僻静的民居，那四周住的都是大户人家的长工佃户，各家知根知底的下人，因此周边也比别的处所安全上一些。

“就是这儿了，你们俩见上一面，之后互相好照顾。”席向晚停在院门口对甄珍道，“先委屈你在这儿住一段时间，我答应你，在机会成熟之前，不会将你的事情裸露出往的。”

甄珍点点头，有些好奇地抬头看向了院子里一株高出墙头的柿子树。

翠羽敲响了门，很快就有人从里面应声将门打开了。那个脸圆圆的小姑娘见到席向晚便开心肠笑了，“大姑娘，您怎么亲身来了？”

“我想托你替我照顾一下这位。”席向晚笑着示意身旁的甄珍，“她叫念好，暂时无亲无故的，就和你住一道，也免得你没人说话，可好？”

“太好了！”小姑娘拍手夸奖，上前不怕生地拉住甄珍的手，“我姓卢，叫卢兰兰，这位姐姐叫我兰兰便好了！”

一直有些害羞地低着头的甄珍却在闻声小姑娘的名字时抬起了头来，有些惊奇，“是你？”

卢兰兰从甄珍散落的发间看见她那半张狰狞的脸，脸上也是一愣，“甄姑娘？”

席向晚不由得挑眉，“怎么，你们还早就认识？”

卢兰兰连连点头，惊喜道，“大姑娘，我先前和你说，勾栏瓦肆那儿常有私底下打骂下人，说到的就是她呢！我在醉韵楼的后院里见过她，这么说，她也是和我一样，被姑娘救出来的人？”

这个娇俏的小姑娘卢兰兰，正是席向晚在宫宴之前紧赶慢赶追查皇贵妃高氏的弱点时找到的。

她是皇贵妃宫中女官银环的妹妹，由于家中长兄被皇贵妃算计，赌得倾家荡产又欠下巨债，此后被兄长发卖到了青楼，由于年纪太小还没接客，又性格火爆不服管教，在里头吃了不少苦。

好在席向晚创造得及时，将才十二岁的她救了出来，否则不知道这小姑娘一辈子会被蹉跎成什么样子。

倒也不是只为了那日在宫中能动摇逼迫银环帮自己，只是席向晚力所能及，就伸手往帮了一把。

甄珍轻声应道，“是，我也是大姑娘相救才从醉韵楼逃出来的。”

卢兰兰拍着自己的胸口，英气万丈地保证道，“大姑娘放心，我必定将甄姐姐照顾得妥妥当当的，您不用担心！”

“那就麻烦你了。”席向晚笑着伸手摸了摸卢兰兰的头发，道，“但是在这里，她的名字叫念好，可别叫错了。”

“大姑娘放心，我记下啦。”卢兰兰眨眨眼睛，又看看似乎对自由的环境有些茫然的甄珍，干脆手上用劲将她拽进了院子里，指着那颗几人高的柿子树夸耀道，“念好姐姐你看，这是大姑娘特地让人寻的！我有个同胞姐姐，她从小特别爱好吃柿子，等来年这棵树上柿子熟了，我要亲手摘下来送给她吃！”

甄珍眨了眨眼，轻轻笑开，“好，我和你一起照顾。”

见到甄珍和卢兰兰相处融洽，席向晚的心放下了一半，给她们留下一些银子，又吩咐了些注意安全的话，就带着翠羽离开了。

翠羽有些感叹，“姑娘可真是好心人，难怪大人爱好您。”

“说什么呢。”席向晚可笑道，“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这还不够好吗？”翠羽歪着头问道，“很多人连这都是做不到的。”

这倒是真的。

“要是真的人人只管扫门前雪，我或许还活不到现在呢。”席向晚笑了笑，拢了拢衣襟，抬头看着眼前街道。

大雪停了已有四五天，街上的积雪随着融化，反倒比之前还要更加冷一些。

她在巷口驻足了一会儿，忽然对身旁翠羽道，“你闻到什么香味没有？”

“芡实糕的味道，姑娘。”翠羽认真地点头，“这前头不远，有家点心坊，店面虽小，但可是四周著名的老字号，只是卖的便宜又简略，王侯将相不常来光顾。”

“味道好么？”

“自然是好的，不然开不了这些年。”翠羽道。

“那我们过往买一些吧。”席向晚带着翠羽循香味往那头走，边走边问道，“宁端爱好什么口味？”

翠羽顿时身材跟过了道电似的，眼睛一亮，道，“姑娘送的，大人必定都爱好。”

这答案却不是席向晚想要的。

宁端似乎从不流露爱好，席向晚自己问不出来，宁端身边的人也都不知道，她总是买些乱七八糟五花八门的东西送给宁端，也不知道他心里都感到怎么样。

“万一我送的东西，他实在心坎都不中意，反倒是不美了。”席向晚看着那只两人宽的点心坊正门喃喃道。

翠羽耳朵尖，听了个仔细，生怕席向晚转身就走说不买了，连忙道，“姑娘您还不知道大人？大人早些年过的是苦日子，自然没什么爱好的。”

席向晚闻言转头看了一眼翠羽，叹息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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